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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0/7 20:21:00

春风

紫藤记

从前,我家老院子的东邻,隔着一道土院墙,外面就是沙土岗。在这段沙土岗上除了几棵细而直的槐树外,还有两种主要的植物品种——蜜蜂棵和葛藤架。

蜜蜂棵是灌木丛,长在悬崖边——沙岗上的土被我们日日夜夜地拉走用作沤制肥料和盖房铺路的材料,以致它的坡度渐呈陡峭的“悬崖”状。

蜜蜂棵春天里开出细碎的淡紫色小花,浓香流溢,惹得成群的蜜蜂嗡嗡嗡嗡地缭绕其间。而我们几个小孩子也喜欢到沙土岗上面玩,跑到蜜蜂棵丛里玩捉迷藏——所以经常被蜜蜂蜇。

一旦被蜜蜂蜇了,没别的好办法,只好哭着去寻求母亲的救援。母亲的治疗方法简洁明了——先用针尖拨出蜜蜂刺,再吐口唾沫消炎止痛。幸而我们没有对蜂*特别过敏的。经了母亲的“治疗”,到第二天,身体上被蜇的地方红肿渐消,只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,是那只生命已经完结的蜜蜂留在世间的最后印信。

葛藤架在蜜蜂棵的北边,它是高高在上的,长得疏朗有致。花期和蜜蜂棵不差前后,也有蜜蜂从蜜蜂棵那边飞到葛藤架上,去嗅一嗅初开的葛藤花。

葛藤,是王村人的叫法——葛藤即紫藤,我是以讹写讹。紫藤花在王村有另外一个简朴的称谓——葛花。虬枝上的葛花开得热烈,呈现出一种中国水墨画的美感。

中国画里画藤画得好的,自青藤老人之后,名家有吴昌硕和齐白石。齐白石在其画作《藤萝》上题有“青藤老屋昔人去,三百年来耻匠兴。”大有比肩之兴。白石老人晚年所画紫藤“龙蛇飞腾”,洒脱不拘,意象高古,确非一般。不过我更偏爱吴昌硕所画紫藤,其画风更为奔放恣肆,扑面而来的野趣之美。

紫藤生长在乡野之间,确乎是自由奔放的。母亲为它搭建了可以攀援的凭仗之后便不去管它,任它自顾撒欢去了。但是在我的记忆里,这株紫藤也并没有发展得怎样壮观繁茂。它是懒散的,不思进取的,只是每年春天里按惯例开花散叶,完成既定的使命。

紫色的葛花一大串一大串悬垂于枯青色的藤条上,常常被我们摘下来当玩具,也做成颈项间装饰的花环。葛花是可以吃的。在葛花还是一串串紫灰色花苞的时候,我们就被母亲吩咐,挎了篮子去采摘。这时候的葛花不叫葛花,母亲叫它们“小老鼠”。这个名字得到我们的一致认可和喜爱——葛花的花苞毛茸茸的,颜色也偏灰色,果然像极了一只只可爱的小老鼠。

我们家吃葛花只有一种——蒸葛花。小时候吃的蒸葛花什么滋味已经不记得了。有一年清明节去常州小住,小区里有好几个紫藤架,开满了紫色花朵。有一天晚上趁着夜色去偷摘,结果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,只好空手而归。第二天晚上又寻得一处才算完成“偷花”大业,其实也战果了了,拌了面粉上笼蒸熟之后,也就一盘子而已。端上餐桌请众人享用,爱吃者略略一解相思,不爱吃者满足一下好奇心。什么滋味也已经记不得了。

紫藤花是乡野之花,也是大雅之花。小时候不懂得美好之物最适宜欣赏,不可捉弄。闲暇时常常在藤条间上下游戏,摘叶捋花,不亦快哉。

王村的紫藤,除了我家沙岗上这一株,大爷家院子里也有一株,红家的后院也有一株。我常常去找她玩,和她的几个堂姐妹在紫藤架间游戏玩乐。大爷家的紫藤却是长在被用作绵羊圈的岗凹上,和一些杨树槐树笨枣树纠缠在一起,成为我们无聊时光里的探险之地。

城市的公园里都种植有紫藤架,作为必备的观赏之景。几乎一律用水泥支柱,或直或曲的短廊长廊,年年春天紫藤花开得华丽壮观,美则美矣,少了野性。

柳埠森林公园里的青龙潭畔也长着一株藤,不知其名,但是——设若它是紫藤,每年春来花开该是多么美丽——那满山满谷的紫色云朵!

我们去时都在夏日,其时它已经花落叶盛。它大概有几百岁了,盘根错节,虬枝缠绕,藤条粗可比树。其形状恰如白石老人画笔下的“龙蛇交影并飞腾”。

王村的那株紫藤若活到现在,大约也略具“飞腾”之风姿了。

酸枣小孩

河南延津人,现居山东济南

河南省作协会员

人文刊物《向度》主编,《婺江文学》编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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版面编辑|小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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